搜尋此網誌

2017年2月28日 星期二

文科存在的意义?

如果说理工科是人类肌体的物质构成(广义上理工科就是研究物质世界的)、那文科就是这个肌体的灵魂思想(广义文科是研究人类思想灵魂的)。

四肢发达的肌体,如果不知道灵魂的价值与意义,便是低级的存在,也迟早会被有灵魂、有思想的肌体取而代之。

现代工业科技文明,大抵可以说勃兴于大英帝国及欧洲工业革命,大英帝国及欧洲工业科技的崛起,源头在于其历史上的启蒙运动和文艺复兴。可惜不懂文科(尤其是历史)的伙计们,是看不到这一点的。

如果在世界上按照国家发达程度,调查人们对文理科的看法,想必结果一定十分有趣。你去问问非洲那些落后国家的人文学历史艺术有啥用、你再去问问欧美一流国家的人,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2017年2月25日 星期六

如何看待很多人不知道黛玉葬花这件事?

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久了,世界变化太大了。我们大学时候多数人都很崇敬诗人,学校之间还有校园诗人串联朗诵,还并不是什么“重点”大学,我们自己在默默无闻的校园里还组织了默默无闻的小阅读社试图吟风弄月。现在恐怕有所变化吧,距离我们大学时候也不过十几年。且不说别的,你去看看二十年年前一些流行歌曲,好多歌词简直可以和现在的上流诗歌相比,而现在的很多大红大紫的歌词,都更加日常化甚至语法问题百出。

还拿黛玉葬花说事、或者四大名著说事,说明你正在老去(美国文豪T S 艾略特那个描写怀旧犹疑人物的《普鲁弗洛克情歌》之中有句话描写正在老去的年轻人:aging young man); 现在流行寻宝盗墓。

外国似乎也有类似趋势,拿多伦多来说,地铁上看书人的数量比上海至少多十倍,但年纪稍大些的人,好多捧着貌似比较古典的书籍,年轻人,这都喜欢神怪凶杀奇幻系列,中外的书店和图书馆,畅销部分,不大多是这些吗。

这些,说不定以后也是经典呢。毕竟,这是个指向未来的世界。黛玉、红楼、以及他们的爱好者,都是怀旧的人。甚至红楼,当时也不过是流行市井的通俗小说罢了。

不过,我承认人类对未来的想像力在飞跃发展,但人类,似乎也有轻视过去和历史的趋势,不那么怀旧和伤感,就是一个征兆。总体而言,人类的深度文字消化和产出能力,也有下降的趋势。

什么是真正的女权主义?

加拿大国家广播电台昨天讨论了这个问题,一个受访的美国年轻美国女子说她反对女权,因为她觉得女权现在是一个收到扭曲的概念,不仅受到男性的扭曲,也受到女性的扭曲。有人问,她怎么看待特朗普那个非常成功、无比美丽的女儿、问她是否是真的女权主义者。她说特朗普女儿不是,因为她的目的是权利和财富。

今天,我干脆来斗胆给真正的女权主义下个定义:除了生理区别,男女应该在经济、文化、社会、自由、平等和人权上享有和男性完全一致的权利。任何否定这种权利、或者任何借口胜利区别来制造和强调男女其他方面平等权利的做法,都不是真正的女权、而是极权和不平等。

2017年2月16日 星期四

盲人与狗

昨天,在士嘉堡中心的RT【“rapid transit”(即捷运)】站,等待上车的人很多。一般大雪的时候,地铁上的人就特别多,大概很多人放弃了驾车,乘坐更加安全可靠的地铁和捷运。

忽然人群中有阵小骚动,一个高大的男青年,莽撞地朝前走来,手里牵了一条高大但似乎不太年轻的金毛。原来青年是位盲人。有人帮忙指点着,列车进站后,青年与狗都上了车,青年人落了座,金毛则蹲坐在车厢地板上。那金毛眼睛里流溢出善良与智慧,友好却犀利地扫视了一眼众人,便将目光收回到了他年轻的主人身上。盲目的主人用手在金毛的脖子上挠痒痒,金毛惬意无比。不知是因为年纪大,还是因为品种特别,金毛的嘴底下耷拉了两三厘米的皮肤,脖子那里也有褶皱的皮肤,盲人青年就用一只大手在金毛褶皱的脖子上挠痒痒;有时候又给它挠耳朵。

金毛看起来很干净,不像是身上有虫子的样子,但挠痒痒还是令它很舒服。它抬起头,温存地看着主人的脸,但可惜主人看不见它的目光。然而,也许心有灵犀,盲人青年低下了头,对金毛嘀咕着什么,金毛脸上就露出更加愉悦的表情,还伸出了舌头舔舐主人的手,主人低着头的时候,金毛的大舌头,甚至还舔到了主人的嘴唇。盲人青年脸上也露出喜悦的表情。金毛越发高兴了,把两只前爪,搭在了主人的膝盖上。周围很多人,都向盲人青年和他的狗投去友善的微笑,可惜这微笑看得见、却听不到。

盲人青年对面,坐了一位瘦高的黑人青年,他戴着耳机,里面播放着音乐,声音并不大,但他显然非常在状态,也就是所说的非常high,他随着音乐的节奏,手舞之足蹈之,尤其是手部的动作,幅度很大,脑袋摇晃的幅度也不小,一副沉醉痴迷的样子。上次也曾见过一个年轻的亚洲青年,在地铁上进入同样的状态。

和黑人青年周围的多数人一样,金毛显然也注意到了黑人青年的兴奋情绪,它专注地看了黑人青年一会儿,又回头去看他的主人了,仿佛慨叹:少年不识愁滋味。

其实这是本周第二次在地铁上见到有意思的狗鱼主人了。

上一次似乎是周一,那是在二号线上。准确地说,是一个年轻父亲模样的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和一条黑色的拉布拉多。男孩可能是自闭症患者,走路的姿态十分特别,坐在位子上之后,不住地点头。拉布拉多也很高大温顺。父亲模样的男子用手拍了拍他面前的座位,拉布拉多就跳上去,男子又嘀咕了两句,打了几下手势,拉布拉多就乖乖地躺在座位上了,还把下巴搁在凳子上,偶尔抬头环视一下四周。旁边的孩子有些躁动不安,不住间歇性地点着头,父亲和黑狗,似乎早已习惯这一切,只是安静地乘车。

自闭症的孩子,叫人想起前两天看过的一部电影《会计刺客》,讲得就是一个自闭症的男孩,如何成长成为一名奇才。

自闭症这个词,还是六七年前在上海的一次口译中第一次听说,大概是上海电视台录制一个访谈节目的那次。

在我那遥远而比较落后的故乡,自闭症这个词,近乎闻所未闻,患有这个毛病的孩子,基本上都会被归为傻子、弱智一类,会遭受周围同龄人和年长人的嘲笑、歧视和欺侮。就那样终其一生。

能有一部并非小众的电影,唤起对一个特殊群体的关注,是挺不错的事情。


2017年2月11日 星期六

杂记

荒废时间,是一件容易而又痛苦的事情。麻木不仁的话,会好受些。按照阳历,这所谓的新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分之一;按照农历,新的一年也过去了二十分之一,但我们有多少人,还是觉得自己在“新年”里呢。时间的错觉,最大的在于对自己年龄的认识上,可能对绝多数人而言,年龄的确只是一种心态。但时间,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或无痕而过。

过去的半年,几乎每隔十多天,会静下来写点文字,记录见闻感想,但“新年”的到来,似乎打断了这习惯,已近一月未曾动笔了,似乎面对时间的远去,有些茫然无措。

这是第一次,在异乡过春节,也是三十多载,第一次没有陪着父母过节。其实,过去的三十多个春节,几乎也是觉得越来越无味的,毕竟小时候吃喝衣着就能满足,长大了,物质条件日渐丰盛,感到的幸福,似乎逐渐减少,尤其是对春晚的感受。实在不知道是春晚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或许那古语是对的:人生忧患识字始。更糟的,似乎是忧患意识有时候和知识成正比,意志力和知识成反比。人生的困境与危机,大概由此而来,高雅的说法,就叫“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回头想想,居然都记不起在这边是怎么过春节的,好象是炒了几个小菜,吃了顿好的,喝了点红酒,买了一株水仙花,仅此而已。

其实,春节是一个集体仪式,正如春晚一样,内容并不重要,那种过程的操演,是具体时空下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