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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11日 星期一

批判大词&兼论“小”

看到一篇东西,实在不是东西,感到出离愤怒,不禁写下一篇批判短文。那篇东西详见:“有人用汉语翻译了一首英文诗,全世界都服了!”(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A4NDI3NjcyNA==&mid=2649373071&idx=3&sn=041c96afd60cfe202a3413d9f3afc169&chksm=87f73d14b080b402b15f0f7673cc2e5a59881bb433accae8d805ec2ebee49965de6e9127be05&mpshare=1&scene=1&srcid=1203mJkUIhczdTjID3eFOOXg&pass_ticket=0eN6YIS67o%2B%2BmJk8PWLGgasLfKpZzPS%2BFMabN1YJMgES3j2mTNlqoy6%2FC4YLntzB#rd


我的短文:

原谅我严肃一下下:真不敢相信這是新華社發的。英詩作者是誰?漢語譯文出自何者?“有人”到底是谁?!又怎麼證明“全世界都服了”?

新华社网文编辑至少也是硕士研究僧吧,还以此类耸人听闻又不尊重人的方式来玩弄文字、挑逗愚弄读者,实在不该!原文所谓的几个译文,从信达雅的基本翻译标准来看,几乎没有一个过关的,甚至都是对这一标准的各个和全面背叛。

汉语的美,根本无须和其他语言对比,更无须拿其他语言衬托(我们哪一种方言可以声称自己绝对地比别人美且征服世界?)这也跟爱情一样,他们的美无须拿别人来一较高下。唐诗宋词的美,在于他们本身的外延与内涵,唐宋明清盛世,哪需借助翻译来衬托当时文化文学之璀璨丰富(当时几乎没啥翻译)?

反而与古代汉语比起来,很多现代汉语是丑陋的,因为它充斥着这种无厘头的厚此薄彼、虚骄虚傲。文字作者企图以外文和古诗词为道具衬托所谓汉语之美,但其实他既不懂翻译、也不尊重古文,反而暴露了现代汉语日渐显现的一些致命缺陷:逻辑萎弱、不尊作者、肝火虚妄。

原文所有所谓的翻译中,第一首恰好是最不美丽的现代汉语,但相对最准确;后面所有的所谓美丽的翻译,几乎跟英文原文没关系,是作者胡诌自嗨。作者绑架外文、奸污了古汉语、污蔑了翻译,罪孽深重。


后续:今年看过几篇文字,点评中华文化遣词造句中的“好大喜功”,比如李白的“白发三千丈”,比如他的“黄河之水天上来”,这些自然是文学此次,上无关要紧,但仔细考量,自古至今,从文人政客,到普通百姓,喜好大词以及宏大表述的情形,是有些不绝如缕的;甚至上个世纪多次闹革命,从苏俄舶来的“解放全人类”等共产理想口号,也与自古以来的那些喜好大词遥相呼应,不得不令人反思和忧虑。现在,又有了“命运共同体”,“伟大复兴”等宏大口号理想,这些理想,犹如巨大旋风,他们制造的漩涡,足以让草芥般的个体随风起舞、难辨西东。但具有独立判断能力的个体,却是必须引起警惕和反思的。另一方面,这个古老的文化进化到现代,似乎又在另一个方面喜欢“小”,从脍炙人口的清末影视剧中的太监称谓“小李子”到如今党政及非官方单位中盛行的初级职位同事的“小张/刘/李/王”,都透露出人们对“小”的青睐,至于无数人主动在“长者”面前以臣服口吻自称“小X”的情形,更是无需赘言。大和小,是相对立,但有时相辅相依的,大是累计在小上面的,大也需要小来垫衬;小的低俯姿态,是为了有朝一日变大。这大小两极的文化,十分有趣,值得以后长文考辩。下面贴一篇《金融时报》中文版上对“大词”的批判:

【大词】我最早是从一个中美混血儿嘴里听到这个词的,当时吃了一惊。他在委婉地讽刺中国人话语中的某种习气,简而言之,便是那种装腔作势的空洞。从官场用语、官媒腔调、大街标语、单位文宣到聊天谈话,无处不充满大而无当的词语。身处其间的大多数人,未必会有强烈的不适感。来自异域的,几乎瞬间就会产生强反应。
昨天,《环球时报》总编胡锡进宣称:一枚东风导弹可灭一国。网友调侃道:“叼飞盘我只服胡编。”还有人批曰:军国主义分子胡锡进。胡总这句话用的即是大词矣。
大词,究其实质,就是无话之话,它没有任何含义,若出自官方,仅仅用来虚张声势,制造一个貌似庄严的语义场,以之遮蔽现实,压制对真问题的探讨;若出自个人,则可表明发语者癫狂、贫瘠的精神状况。
比如在饭馆听到的以下对话:

甲:你在单位服不服一把手管?
乙:他管不了我。
剃刀边缘
小雪日造句
老愚:庆幸的是,插科打诨尚未得到严格禁绝,仿造句成为一种新式评论方式,因为民众所乐于接受而变为某种随喜。

甲:你不是党员,也不是干部?
乙:对。本人加入的是民主党派。
甲:那也得服从共产党管理啊!现在党要领导一切。
乙:呵呵。那就被管吧。

原文参见: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7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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